空旷的殿内，一声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，“没！”

魏明帝又沉默了，他在细细回想那种感受。

在苏小幺殴打魏咏和徐国公时，魏明帝感应到了浓烈的怨恨，是对他的。

他凭着那股感觉，视线在殿内扫视一圈，最终定在了苏小幺的身上。

即便那个时候，苏小幺还在暴力殴打徐国公，并未看向他。

但他可以肯定，那浓烈的怨气是冲着他的。

他甚至怀疑，苏小幺揍完徐国公，是不是就该轮到他了……

最后，苏小幺的那悲入灵魂的哭泣令他震颤，他打心底感到了浓烈的悲戚。

虽然他并不清楚苏小幺在哀痛什么，但，苏小幺的悲痛，他居然可以感同身受……

*

闻人夜雪抱着苏小幺坐在高高的宫墙上。

冷风拂面，两人的发丝随风舞动，又在风中交缠。

苏小幺将脸埋在少年胸膛，肩膀还在微微颤动，间或传出小声的抽噎声。

闻人夜雪不语，只是拢紧披风，将怀中少女牢牢护住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远方泛起鱼肚白，苏小幺也渐渐止了抽泣。

她用袖子擦了擦少年湿透的衣襟，抬起红肿的眼睛偷偷去瞄少年。

闻人夜雪好似没发现自己胸前的湿润感，只是温柔的抹去少女脸上的泪痕。

又将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，让她看向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。

两人都没有再说话，只是双双看向初生的朝阳，以及朝阳下焕发一新的京都。

宫墙内渐渐有了宫人走动，那些禁卫军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，大臣们更是脚步匆匆的往宫内跑。

但这一切都与宫墙上的两人无关，也无人敢去打扰二人。

终于，太阳升到半空时，苏小幺动了。

她眨了眨酸疼的眼睛，低声说：“夜雪，我发现徐国公与三皇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，可……上辈子，我们苏家怎么就会落入那步田地？”

家破人亡，斩草又被除根。

她又自嘲一笑，“是我们苏家人都太蠢了吗？”

闻人夜雪心疼的轻抚她的脑袋，低语：“有心算无心，不是苏家人的错。”

苏小幺闻言，沉默了好久，突然笑出声。

“好一个有心算无心，这辈子，徐国公不也输在这几个字上边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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